第(3/3)页 关麟却说:“大哥,你不会真的以为斩颜良?是父亲的功劳吧?” 关平的回答是:“你莫要强词夺理,普天之下,谁人不知道父亲‘斩颜良诛文丑’,这不是父亲的功劳?还能有谁?” 那时的关麟直接反驳:“咱爹就是瞎七八嘚瑟,大哥,他的话你也信哪?斩颜良…跟他至多就有一丢丢关系,论及功勋,哪里轮得到咱爹扬名?” “那是人家曹操的谋主——荀攸的功劳啊!大哥伱想啊,袁绍派大将颜良围困白马,荀攸献计让曹操屯兵延津伪装渡河,于是乎…原本打算大军进驻白马的袁绍犹豫了,他不敢派人支持颜良,就派重兵守在延津的对岸…” “可曹军这边,天天嚷嚷着要打过去,最后的结果呢?打了个寂寞,反倒是咱爹在曹操的授意下,引轻兵奔袭白马,打了一个完美的时间差,将孤立无援的颜良斩于马下!大哥你品,你细品!” “这事儿,吃瓜百姓不明所以,都说是咱爹斩颜良,可事实上,这跟咱爹关系大么?荀攸如此一番计略之下,就是曹操不派咱爹去,巨大的时间差之下,轻骑突袭,随便栓条曹营的‘狗’也把那颜良斩了!咱爹有啥脸说这功劳是他的?丫的…咱爹真是啥功劳都抢,我都不好意思说他,大哥,你品,你再品!” 那时候的关平听到四弟关麟的这一番“惊世骇俗”的话,只觉得…四弟简直是为了黑老爹而黑。 黑的是无孔不入… 黑的是“哄堂大孝”! 可现在…关平悟了呀! 今时今日…父亲的一封军令,他与四弟“声东击西”,“轻骑突进”取江夏的手段,不就与当年曹操图白马的手段一般无二么? 当年是延津河畔,曹军与袁军隔河相望,一个喊——“我要打过去”,一个喊——“你过来呀!” 结果到最后,没有发生任何事儿。 今时今日的襄阳城下不也正是如此么? 父帅与四弟的目的,就是让他关平去造势,去呐喊,去吸引曹军的目光,为父帅夺取江夏创造时间。 当年曹操是谋主荀攸献策; 今时今日的父帅,岂不是…四弟云旗献策么? ——“原来如此!原来如此!” 这一刻,关平彻底的悟了,他惊骇于四弟一早就能道出“父亲斩颜良”真相的同时,更惊骇于四弟与父帅布下的这一个大局! “传我军令——” 当即关平再不迟疑。 一众兵将以为长公子要下令攻城,一个个面如苦瓜… 带着无限复杂、纠结的情绪。 俨然,关麟那“可怕”的预言,仍旧笼罩在他们的心头,且不断地扩大。 此时此刻,他们的脸上写满的就是四个大字——慨然赴死。 哪曾想… 关平直接下令,“不攻城了,悉数摇旗呐喊,要壮声势!让河对岸以为我们在攻城!” “此外,所有兵士来回奔袭,激荡出漫天的雪尘…让襄阳城中看不清楚我们的攻势,看不清楚我们究竟有多少人?” 激荡扬尘这一招,当年张飞在长坂坡时就用过。 配合那当阳桥下一声吼,激起的灰尘,究是曹操都发生了误判,以为埋伏了千军万马。 如今关平有样学样,自是不在话下。 丫的… 攻城的话拿不下来也就算了,演戏再演不像。 他关平对得起父帅,对得起四弟云旗么? “还愣着干嘛?速速去啊!” 见众人无动于衷…关平又是一声吩咐。 这时,一个副将大着胆子问道:“今日三更造饭,五更急行,关公命长公子率先锋军来此,不…不攻城么?” 副将的脸上带着巨大的问号。 “哈哈…”关平却笑了,笑的无比怅然。 他一连取出两封军令,一股脑的抛给这副将,“你仔细的看,我父帅的军令中何曾写过‘攻城’二字?” 啊… 此言一出。 五千关家军将士先是极致的惊讶。 可很快,惊诧消除,他们陷入了又一个极端的情绪中。 是了然,是爽然,是怅然的情绪。 那原本情绪中的复杂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…是恢复了战意与色泽的面庞,他们一个个都恢复了神采,变得激昂了起来。 只刹那间,五千关家军均是打起了精神。 原来,这不是刀山油锅,他们只是佯攻…他们不用十死无生,关公也不用身首异处。 他们五千关家军,只是在演哪! 呵呵! 呵呵! 虽然关家军演的不是特别专业,但是这个任务,他们喜闻乐见! 当即一个个迅速的行动了起来。 雪絮还在飞舞。 大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痕迹,而五千关家军齐刷刷的呐喊了起来。 ——“杀呀!杀呀!” “咚咚咚——”一时间鼓声如雷,大有一股黑云压城的既视感。 那地面上席卷的雪尘,让襄阳城,也让荆江对岸的曹军探马根本就看不清楚,这支关家军有多少人? 倒是这一个个关家军的面颊上,他们一边嘶吼,一边露出了怅然的笑意。 ——幸福! ——幸福来的太突然了! … … (本章完)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