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马谡开口了,自打他的马儿受惊将他摔倒在地后,这还是他起身后的第一次开口。“突围已然无妄,当务之急,是往定军山上走…” 也正是马谡这一开口,才让刘封意识到,如今的局势下…定军山这一侧并无魏军,也无大火。 往定军山上撤离…此举似乎…是可行的。 只是… “幼常…”刘封提出了他的担忧,“若是退往这定军山,敌军将山峦团团围住,那时候…我们当如何得脱?” “将军…”马谡神色凝重的张口:“兵法云‘凭高视下,势如破竹’…如今的局势,突围已然无望,与其在这大火中做困兽之斗,不如登上此定军山…到时候,魏军若是围山,那我军凭高投石投火,魏军必定大乱…” “可…”刘封征战多年,也是熟悉兵法韬略的,他当即再度提出质疑,“可若是敌人断了定军山上的汲水之道?我们…” “考虑不了那么多了!”马谡的语气变得急促,“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,若是魏军断我水道,那三军将士如何不死战?与其无畏的突围,不如…先退入这定军山上,从长计议,况且…依我之见,我们在这山峦下,那是处处受制于人,可我们一旦上山,那我们就是一枚钉子,一者可以牵制敌人,二者也能让敌人惶惶不可终日!” 这… 无疑,马谡的这一番话还是成功劝服了刘封。 他环望左右… 最终还是心一横,当机立断的下达命令:“传我军令,全军退往定军山上——” 旦夕间,整个蜀军悉数撤下了突围的兵勇,整个后队变前队,惶惶退往定军山上。 这时…黄昏将至,月色垂降。 渐渐的大火将那些倒毙于横流血泊之中的兵勇焚烬,那响彻地的厮杀声和金戈交鸣声也渐渐的散去,倒是这仰洼内…满目都是尸山血海,令人毛骨俱竦。 唯独贾诩,他依旧负手站立,看着那蜀军退往定军山上,一脸的平静。 儿子贾穆与贾玑匆匆赶来,贾穆气喘吁吁,贾玑则是朝着贾诩道:“父亲大人,得亏他们撤了,咱们守那条来路的兵马就要顶不住了…” “是啊…敌饶这支军团还真是难缠…”贾穆也感慨道:“咱们的火油、火镰、火矢也就快耗尽,他们但凡再多坚持突围一刻钟,怕是咱们就顶不住了…” “一刻钟么?”贾诩重复了一下这个时间,然后他淡淡的笑了,“这就是年轻人…总是自以为是,生与死,胜与败,有时候…就是差了这么年轻气盛的‘一点点’哪…哈哈,哈哈哈!” 一番感慨,贾诩转过身就要上马车… 儿子贾穆连忙问道:“爹?接下来,该如何?” 贾诩脚步不减,一边在二儿子贾讥的搀扶下,缓缓登上马车,一边留下一句反问,一句命令: “那曹休与张合不是都驰援来么?他们俩可都憋着一股气呢…呵呵…也该让他们是时候出出力了” “然后…围山!困兽!困到他们粮尽援绝!” 俨然,贾诩的目的这是要困住刘封的这支兵马。 至于困住之后的行动,围点打援也好,拖垮他们,耗尽他们也罢…似乎,这老毒物的眼睛里早就把一切都算进去了。 … … “什么?” 原本正指挥攻关的吴懿,突然听到…刘封与马谡的主力兵马中了埋伏,如今被逼入定军山内,生死未卜。 这使得,前一刻还在增兵,还在亲自擂鼓的他,突然就像是蔫聊黄瓜一样,整个人整个面颊都彻底的枯萎了。 “将军…这…这还攻么?” 有副将询问吴懿… 虽然寻常的兵勇并不知晓他们是佯攻,但作为攻城一方核心的指挥军将,大家还是心如明镜的。 这里本就是牵制敌人,吸引敌军的注意力,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以刘封、马谡为首的主力去越过定军山,直接从阳平关的后方杀出做铺垫,做准备… 可现在? 死了上万人,耗费了无法估量的军辎,无数攻城器械还在阳平关下,可…却得到消息,完了…刘封与马谡那边完犊子了。 这无疑对吴懿的所有攻城行为、行动是极大的嘲讽、嘲弄! 这城攻的是个寂寞啊! “将军…我们…”副将还在发问。 吴懿的神色变得更加痛苦,这份痛苦中裹挟着巨大的彷徨与恐惧…这一仗丢的不止是东州派的底子,更是他们的面子与根基啊! “传…传…我…我…传我军令…” 哪怕只有四个字,可吴懿吟出,却仿佛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。“撤…撤…全军先撤出战场…全军悉数撤出战场…” “喏…”随着一名副将的答应,当即就有传令兵前去通传,连带着收兵的鸣金之声也同时响起。 可就在这时… “嘎吱…嘎吱——” 阳平关,这座紧闭的城门宛若一张闭起的深渊巨口,突然就…张开了。 “杀呀…” “血洗他们…” “一个不留…” 随着城关大门的敞开,数不尽的魏军骁骑从关内杀出,骁勇无畏的冲杀向这些毫无准备的攻城兵卒。 “咚咚咚…” 擂鼓声震动地… 恰恰这时…与魏军的士气高亢形成截然鲜明的对比,蜀军后方奏响的却是鸣金之声… 这… 这… “啊…” “救救我…” “别杀我…” 阳平关下的魏军骁骑只是一轮冲锋,这支方才还气势高昂的蜀军,顷刻间就被冲垮,土崩瓦解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