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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间,太子举杯,不住和他们三人对饮。
最后好像是喝多了,忽然扔了酒杯,伏在酒案上大哭:“江阴啊江阴,扬州啊扬州,嘉定啊嘉定……”
“太子殿下醉了,三位请回吧。”东宫典玺田守信小声道。
于是三人离开王府,阎应元扶着老母。
“今晚晚宴之事,咱家希望三位和老母亲能守口如瓶,不要和任何人说,一旦传出去,不但对三位不利,也会影响到太子殿下!”在府门台阶上,田守信小声叮嘱。
三人都是肃容:“谨遵公公令。宁死也不敢泄露一字!”
……
夜微微有点凉。快到月中了,上弦月若有若无地浮在南边的院墙上,墙面上爬着的青藤已经泛绿了,隐隐听见有虫鸣的声音。
从王府离开后,阎应元和其母就被送到了位在城北的这间幽静小院,这是太子殿下赐给他的宅子,虽不大,但非常干净且足够容身,最重要的是,这里离着太医院很近,照太子的命令,太医院的黄太医每天都会来为阎母诊察,若阎母有什么不舒服,立刻就可以施治。
赐宅已经是莫大的荣宠,居然还有太医专门伺候,阎应元七尺的硬汉子,几乎差点就在太子面前落泪。
太子的恩赐他原本是不敢受的,但太子钧令坚决,他不能不从。
一切安排妥当,青袍太监李元庆微笑告辞,阎应元送他到院门口,深深长揖。
一路多蒙李元庆照顾,对这个看着有点冰冷,但内心其实却火热的太监,阎应元有无尽的感激,若不是李元庆和太医院的黄太医一路照顾,他母亲根本无法长途跋涉的回到北京来。也正是因为他母亲才耽搁了行程,以至于二十天的行程足足走了四十多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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